被树为全社会的主流风气,那它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在那个时代,岂止是洪禄承,就连末代皇帝,也都被改造得很纯正。溥仪就曾在1958年写过很真诚的决心书,表示要“争当红旗手”什么的。所以,洪禄承也一样十分努力地去参加劳动、学习朴素。人民是怎么活,他们就怎么活。尽力融入,以图早日变为“人民”一份子。
哪怕生活里,洪禄承还保留着过去的一点点讲究,不肯在饮食上面马马虎虎,那也只能关起门来偷偷享受。哪怕他看不惯像有的工农那样不洗手就吃饭、随地吐痰、口吐脏话、举止野蛮的举止,可见到这些“红五类”时,他也得点头哈腰,故作亲热地打招呼。
这不能怪他虚伪,全是环境使然。年头儿的改变不是个人所能抵抗的,胳臂扭不过大腿去,跟年头儿叫死劲简直是自己找别扭。否则,如若还保持“雕栏玉砌应犹在”的伤感,那么不用说,失去的还将会更多。
洪禄承这样的灰色人群与其亲属,一直就是这样活着。但令人想不到的是,虽已到如此地步,却还有一场把全国人民都卷入进入的劫难是躲不过的。
1966年8月,社会形式再次骤变,红卫兵们高举大旗,用铺天盖地的红色掀起了一场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