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他深知自己的嫡长子无才无德,这么多年,不肯拟下传位诏书,是因为他心中本来也就矛盾。一方面,他很清楚,广延坐上这个位置,对大魏来说是一种灾难。另一方面,大魏从未有过君王废长立幼,他一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想做那个“第一人”,也害怕承担起这个责任,于是一拖再拖,一忍再忍,终于将事情弄到了如今这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兰儿,”他看向兰贵妃,“朕很后悔,没有早一点做决定。”
而如今,无论他怎么做,都将会在朝中上下掀起巨浪,流更多的血,死更多的人。而广延与广朔,无论他更青睐谁,都是他的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兰贵妃温柔的握着他的手,只道:“无论陛下做什么决定,臣妾都明白陛下的苦心。”
文宣帝望向她:“这宫里,唯有你是朕的知心人。”
……
兰贵妃回到清澜宫的时候,广朔已经在殿里等她了。
见她回来,广朔站起身,“母妃。”
兰贵妃让他坐下,问:“你怎么有空在我这里?不去大理寺?”
如今徐相的案子到现在,若无别的变故,应当就算大局已定了。肖怀瑾手中的证据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抛,过去曾被徐党打压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