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湄遥看了他一阵儿,遂加入了顽童般的世界。
“江北杨花作雪飞,江南李树玉团枝。李花结子可怜在,不似杨花无了期。”
湄遥一边笑嘻嘻地洒雪,一边极轻极低极细润地哼唱起了童谣,她声柔婉转、音韵悠长,歌声响起时,连纷扬的雪沫都好似变成了下凡的仙子,翩翩起舞,随风飘飞,听得两名道童,望着眼前之景,皆是痴了。
湄遥重新唱起这首曾经安抚过李怡的童谣,是在向李怡暗示:你装疯也好,真傻也罢,我不过一如从前,当你是亲族皇叔,望你平安如意,好生活下去。
李怡也不知是不是玩得累了,终于停下手中动作,呆呆地看向天空,白云掩映的透蓝看上去就在头顶,触手可及,然而天阙缥缈,又似那般若幻非真,李怡看着看着,出了好久的神儿。
一众人离开终南山,浩浩荡荡地回长安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湄遥斜靠在车厢内,身上拥着暖和的绒毯,车内还烘着暖炉熏香,温暖的香蕴仿佛一个悠长的梦,随着车马的晃动,沉沉地坠入平实安稳的长夜。
湄遥也确实累了,昏昏然中好像回到了元和十五年的夏天,李瀍、李凑和李怡他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李湛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