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长平侯府各处掌了灯,也挂上了白色纸灯笼。
林远致午后断了气。
宁润和吉祥都是手脚麻利的,谢姝宁母子俩也已安置妥当,只待发丧。
燕淮便回了长闲宫,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依旧提着朱笔批折子。
要不是宁润白天亲眼所见,简直不能相信长平侯府里的那个人会是他。静默片刻,宁润端了参茶上来,然后便要请退,哪知这时候外头忽然通传太后来了。他心里一惊,这地方太后来做什么?可人既然来了,他还是只能迎出去,笑微微请安。
锦绣肩舆上的太后娘娘,在明灯下看起来光彩夺目,风姿绰约。
她才三十出头,保养得宜,瞧着仍很年轻。
扶着宁润的手肘下了肩舆,她就问:“国公爷呢?”
宁润道:“回太后的话,国公爷此刻正在里头批折子呢。”
太后就要往里头去。
宁润懒得拦她,便退到了一旁。
这太后娘娘原是淑妃时,他就不大瞧得上她,知她要吃排头,只是心内讥笑。
果不其然,她走进里头,燕淮端坐在那里,只不言不语地抬头瞥她一眼,然后就一直不理不睬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