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儿像母,眉眼却很像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看着她,他都有种直视袁克栋的感觉。
“岳老师,你坐啊。梅儿,泡茶。”秋冉招呼他落座,梅儿泡茶,青儿摆凳,她又嘱咐小菱把悠悠抱到内室,她有话要同岳老师谈。
比起往昔的少女韵味,现在的秋冉眉角眼梢中也有了妇人的美韵。只是今日看她,浓浓的忧愁遮在她的眉宇之间,化都化不开。
岳沐修喝着六安瓜片,和秋冉谈了谈这两日的天气,接着说到这半年杂志社的窘况。《自由生活》销量不佳,杂志社入不敷出。后来惹上官非,现在是印刷机也坏了,工人也走了。看起来则是阳数已尽,马上就要关张结业的态势。秋冉则和他抱怨平京空气干燥,悠悠口角生疮,晚上睡不安宁,总要她整晚整晚抱在怀里。沈一赫推荐一个医生,专治小儿夜惊,她正想着要不要请过来看看。
两人所谈内容,风马牛不相及。如两个不在同一频道的电台,各自广播自己的稿子。他们都把自己最深、最想说的话隐藏起来。
“悠悠一定是被我惯坏了,我总一时不离地把她抱在手上,形成了习惯。所以,晚上也要我抱着才能入睡。”秋冉浅浅摇头,好像她虽知道孩子吵闹的情由,但并不会去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