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张氏似仔细回忆思 索了一番,终是摇头:“不曾听他说起要去见什么人,但你父亲一生所交名士也不知凡几,偶尔出去拜访一些名士大儒也是常有的,倒是去逝的前两日,祖母见他神 情郁郁,似有些不愉快,他独自一人站在他院前的那棵梧桐树下呆了良久,祖母怎么劝他也不肯听,
那日又下了一场大雨,他整个人都淋湿了,第二日就病倒了,陡然咳血不止,祖母吓坏了,还专门请了宫中的医者来看,原以为不过是一些伤寒的小病,可谁知那医者竟说,你父亲本身就患有心疾,乃不冶之症,这一次淋雨便彻底将身子给击垮了,便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力……果然才过了一天,你父亲就……”
言至此,谢张氏再也说不下去,声音又控制不住哽咽起来。
谢陵心中亦是如潮水激涌,悲怆油然而升,填满了整个心房,脑海里却是腾地一亮,峰回莺转,仿佛又回到了年少之时:
她坐在秋千上,看着父亲长身玉立于树下,微风吹拂,墨发轻扬,白衣胜雪。
“阿陵,快过来,阿翁今日考你一个问题:你看那树上的叶子微微摇晃,到底是风在动,还是叶在动呢?”
“阿翁,阿陵觉得,风未必在动,叶亦未必在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