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事先就知道他在受邀宾客名单之内。
陆终南年迈,已鲜少露面。陆淮深如果在外出差,也不一定能准时赶到。
即便如此,自她进场之后,目光还是多次不由自主地去寻找他的身影,就因为他说,其他的事回来再说。
江偌看不起自己,竟如此认真地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而陆淮深现在就站在十来米开外,一身剪裁熨帖的黑色西装,身量高大,不输站在他身旁的两名年轻健壮的白人男子。
他目光深极,却不够专注,似乎只是无意间看过来,刚好看到了她,视线便在她身上多逗留了几秒。深邃的眼映着灯光,如黑曜石,漆黑而又剔透,在那遥遥而望的漫不经心中点缀了三两分认真。
江偌在四目相对后的短促瞬间里,视线匆匆在他脸上逡巡了一遍。
他身旁的人正跟他聊着,江偌又模糊听见钟慎说喝酒,于是两人各看一眼,互相走开。
江偌跟钟慎一人拎了杯香槟站在酒台边,听着身旁的人不遗余力地跟人套关系,说有机会合作肯定会很愉快云云。
她百无聊赖伸手去拨弄用作装饰的鲜花,一拨,水珠坠下来淋她一手。
钟慎看着她皱着眉甩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