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来,陆淮深自忖历经的世事超出该年纪应有,是以面对突发状况,就算不能及时想出万全之策,也绝不会慌了手脚,多年来,出现问题解决问题早已成为生活工作常态,他早已练就遇事自持冷静的习惯。
但他自身保持多年的习惯,却在江偌的事上屡屡遇挫。
他从不信别人说,生命中终将会有一个人的出现,渗透进你的生活,打破你宏远而有计划的人生,更是对太多情歌里“为了你我苦也愿意,妥协也愿意”的主题嗤之以鼻。这样影响自我发展束缚身心自由的感情,与囚笼有何异?就像他曾经也认为婚姻就是坟墓一样。
观念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无从追溯,但在送江偌去医院的路上,前所未有地清晰感到,他是如此惧怕与一个人的关系就此画上句号。
一段关系的结束,是内外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当时的情况下,他想是不是只有祈求她腹中的胎儿能安然无恙,才能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连他自己都找不到江偌还愿意与他继续下去的理由。
此刻江偌已接受完检查用药躺在病床上睡过去,陆淮深守在旁边,仍旧一秒也无法安定,有些想法在他脑海里不停盘桓发酵,不得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