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伸出舌头舔着他的头发和脸,它比任何一个朋友都要忠心耿耿,而且从来不会将它看到的臭事儿往外像个大喇叭似的说,或是在争吵时拿出来当成某种行之有效的武器——至于那条维尔斯拉腊肠犬,它是面包师已经过世了好几年的太太从一个集市上买回来的,花了他们一整年的积蓄,据说可以在一个冬天找出上百斤的松露——虽然它迄今为止找到的只有两三只缩在树洞里过冬的老鼠和被积雪埋起来的狗屎,但总归也找到了些什么不是吗?不管怎么说,这是条五千元的狗,也许它总有一天会大发神威的。
那条舌头继续舔着,面包师闭着眼睛,他几乎快要醒了,他很疑惑自己的狗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今天不幸睡过了点,而忘记了给狗准备早餐和散步,但如果那样,他应该能够听到它们急切又清脆的吠叫声。
面包师睁开眼睛,银蓝色的天光从敞开的窗户中投射进来,他的胸口上果然站着一条狗,但,不是他的狗,他和妻子的狗没有那么漂亮,它们血统不纯,准确点说,是那种在散步或窝在酒馆闲聊时也无法拿来作为话题的丑脸混种狗,而站在他身上的这种狗很小巧,面部、喉部、脚部和尾巴部的毛经过仔细的修剪,丰厚的白色卷毛就像贵妇的斗篷那样覆盖在它的头部,肩膀和整个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