恹的、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群,直冲到他面前。
“爹!”
他的反应很慢,良久,才仿佛是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看着我。
他的目光浑浊暗淡,头发披散着,脸上有伤痕,嘴角还有血迹。他努力睁着眼睛看我,半晌,才开口:“明音。”
“爹!”我紧紧抱住他,泪如雨下。
晶亮的液体也迅速从他的眼中滚落下来。他撒开手中的树枝,两手紧紧抓住我,颤抖着声音问:“明音,你还好吗?”
这话是该我问他的。
而我已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道皮鞭凌空抽下,隔着我身上厚厚的棉衣依旧火辣辣地疼。
我回头望去。是押送的士兵。那是我见过最丑恶的脸,横眉怒目,大声喝骂:“哪里来的刁民敢当街拦截押送俘虏的队伍?!不要命了吗?还不快滚开!!”
父亲一把将我护在臂间哀求:“打不得!打不得她!!”
我却一眼瞥见他破烂的衣袖下面,那些肿胀发炎的一道道伤口。
隔着棉衣尚且如此疼痛,何况他薄衣单衫,如何抵挡?我心如刀绞。
那士兵却越发凶悍,一脚踢上来。皮革的靴子坚硬无比,使足了力气毫不留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