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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二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面向铜镜安静地坐着,谁都不说话,但对方要说什么好像都能感觉到。
渠奕依旧埋在她潮湿的发间,即使看不见他的脸,元灵均也知道,公子他哭了。
“你去那儿也不让人回来报信,我怕你出事,怕你闯祸,怕得不知如何是好。你这个不疼人的傻孩子,让我把二十几年的少年心都操碎了,生了白发掖着藏着也不敢让你知道,就怕你嫌我老。”
“公子年长我几载,我还诧异公子缘何不长白发,原来是公子偷偷拔了。”元灵均兀自流着泪。他明明说的那么好笑,自己为何要哭。
“渠奕只是凡世中的俗人,也有贪恋、畏惧之事,也怕生老病死。”渠奕静静地等她哭完。
“什么生来病死,在灵均心里,公子一定会长命百岁,永享康泰。”元灵均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着,直把一张脸哭得脏兮兮的再不能见人。
“怎么还像几岁孩童一样哭鼻子。”
“殿下不是常常叫我傻孩子,灵均不就是孩童。”元灵均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渠奕扯过巾帕来捂在她脸盘上,慢慢地擦一遍,又将湿重的发拢在一块耐心地拭干了。她淋了雨,浑身上下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