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夏天,蓉城火车站外广场。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将水泥地面烤得滚烫,整个城市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
杨卫宁穿着一身的确良衬衫,绿色的军裤,背着一个硕大的帆布袋,跟随人流满头大汗地走出蓉城火车站。
“棒冰,冰冰凉的棒冰,便宜卖喽”
“小兄弟,刚从火车上下来来打要台撒”
“同志,要不要来瓶汽水解解暑”
扑面而来的乡音让杨卫宁的精气神恢复了不少,广场上有不少叫卖的小贩,自从两年前国家开放个体户经营后,街面上的小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开来。
杨卫宁拒绝了不少揽客的小贩,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内要了一碗担担面,一碗冰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填饱肚子,杨卫宁长长地吁了口气,又从一位练摊的婆婆那里买了根五分钱的老冰棍,这才去找广场上的红袖章大爷问路。
“大爷,到黄田垻怎么走撒”
红袖章大爷上下打量着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一口地道的川音让他微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你要去黄田垻那可远着哩,看到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没你先坐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