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在法院地下室的小小法庭里开庭,平傃再度看到了平炜。
从此以后,平纬顶着花白头发,干廋的身躯弯曲地驮着,像足一只被水煮熟了的“基围虾”的形象就铭刻在了平傃的脑海里。
虽说,看不清脸面,看不清细长眼,但平傃能感觉得到,那份来自他心灵深处的难堪、委屈和凄凉。
让平傃郁闷的就是,这个开庭,简直就是走个过场,图个形式似的。
当事人之一——蒿嫣然,根本没有出庭,只有一个律师来代理的。
人证们,根本就没有来到现场,甚至两个证人材料上说报的地址,也还是原来那粤菜馆的。
新的地址,保密了么?好人真的是要死在了证人手里么?
未出庭的那个老板信誓旦旦,说:“因为认识蒿嫣然,所以给了他们那间大包,送了小菜,给了高度白酒。一个小时后,蒿嫣然惨叫着跑了出来,裸着下半身子,连衣裙都被撕破了。她看见了我们,就哭着喊着要报警。结果,那个男人就当着我们的面,下跪求饶,乞求她不要张扬。并告诉蒿嫣然说,她的所有要求,他全都答应。我不清楚蒿嫣然有过什么要求。”这是检察院起诉科的检察员义正词严地用标准普通话铿锵有力念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