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债?”
再后来,平傃觉得自己哪里还像是个女警察,简直就是一个胆小无能的小姑娘。
有什么好怕的,他不过是自己经手办理的一个死刑犯人而已。
临刑前,认出来了置他于死地的第一经办案件的司法人员而已。
或许他显然已经能够坦然面对现实了,而且并不记恨她的,否则他才不会对她干涩的微笑一下的。
本来并不想观看行刑场面的平傃,因了“三虎”的存在,权当是相送吧,或者权当是一种程序上的有始有终吧,她便跟踪、观摩了全过程。
当“三虎”的脑浆在大郊外旷野里迸裂的瞬间,平傃感觉自己其实只看见了他身边那一小撮“离离原上草”,因为正是秋天,已经开始泛黄了,显得甚为萎缩和衰败,早已没有了“草色遥看近却无”时候的青翠和希望峥嵘的景象,但仿佛还有一股青草丛,在空中正顽固又倔强地自己奋力拔出来一大节似的,茁壮成长起来……
平傃想:也算是万幸。自己一工作,就邂逅这样一起完整的司法程序命案。这是一个多么值得大书一下的完整司法实践过程呵,既有调查取证过程,又有心灵承受过程,更有整个行刑过程,及其之中亲眼目睹的感慨和启示。
平傃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