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种的?”程定方正愁一腔怒气没地儿出,举起花盆就往地上狠狠摔去。
“还给我!!!”程烬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嗓子,花盆砸在地上的过程,在他眼里变成了一个慢镜头动作,落地那一瞬间,他的自尊、童年、以及半个多月的期待、刚看到种子发芽那种雀跃的心情,全都碎得稀巴烂。
——喂,周狗杉,你说它会不会长得很大很大,大到一个花盆装都装不下啊?
——会啊,那时候我们就把它栽到院子里。
——好啊好啊,等它越长越大,一个院子里就全都是薄荷了。
——会很漂亮的。
——我在乡下见过,它们最多可以长到膝盖那么高。
——程烬,等它长到那么高的时候,我妈妈可能就会回来了对吧。
——嗯,对啊,一定会的。
程烬哭着跳下车,蹲在地上把花盆里的土一点一点的用小手收起来,兜在自己的t恤上,一边抓一边说:“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像是对周薄杉说的,也像是在说,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们。
后来货车开走的时候,程烬整个白色的t恤已经变得污迹斑斑。
周薄杉这时突然从屋子里跑出来,跟在货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