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苓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再憋不住,扑进她怀里痛哭失声。
孙太妃颤巍巍抚着孙女,平日里打理得油光水滑的一头秀发蓬乱不堪,脸有菜色,身上酸臭,手腕上还露出明显的勒痕,不由老泪纵横,抱着她心肝肉儿哭起来。
见她们哭得凄惨,徐氏倒止了哭,虎着脸替女儿除下鞋袜,暂且塞进刨花里头取暖,自己也如法炮制。
只是天实在太冷,屋里头又没个炭盆火炉,尤是抱在一起,也冻得牙关打架。
人冷静下来,寒气便兹兹往上冒,凌妆也不例外,她怕身子僵了,起来团团而走,又打一套强身健体的掌法,这里刚觉好些,肚子又不争气地叫唤起来。
从一大早被提溜出来,没能喝上一口水,如今斗场上大约是华宴高铺,歌姬群舞,匠作房里的人却又渴又饿又冷,但人是奇怪的动物,前头眼睁睁看见毒死了一大波,废帝到此时大约也祭天了,裘氏等能够死里逃生,竟再没有半句怨言,只有对未来无知的恐惧,叫她们胆寒。
天漆黑以后,有太监丢进来几碗饭菜,虽已冰冷,到底比牢里臭了馊了的好上太多,多日吃不饱的人心情再恶劣,也吃得特别香,便是孙太妃,也用了大半碗,剩下的分与了采苓。
凌妆吃完饭,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