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烧上了地龙,和煦如春,暖洋洋地,一张长桌上摆了几十道前菜,皇太子已端坐桌前,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衣,带着腰封,遒劲利落,那身板十分招眼。
凌妆庆幸穿着小袖夹衣,便于侍奉。向皇太子行过蹲见礼,在一旁端着金盆的太监手里净手,换了几条丝帕拭干水珠,走到桌旁准备侍膳。
因上位者要试毒晾一晾再吃,冬日里的菜大多炖着暖锅。不然也覆着青花盖珐琅盖,见凌妆走到桌前,贺拔硅和孙初犁上前麻利地去掉大大小小的盖子,一时热气升腾。香气扑鼻。
凌妆在应天府大牢关了一夜,水米未进,此时立在下首,饥肠辘辘。
“坐下吃饭。”皇太子坐在上首,云蒸霞蔚下似真犹幻。说出来的话更叫人难以置信。
离他不足两尺摆了张金丝楠木方杌,凌妆瞅了又瞅,不敢确定是给自己备的,脚下生了根似。
司级女官可以在皇太子面前坐着吃饭么?她估摸不准。
“你不饿么?”皇太子又问一句。
忤逆他并没有任何好处,凌妆也确实饿狠了,顾不得许多,磕头谢恩。
容汐玦见她麻溜地磕完起来,看了眼金丝楠木椅,示意她坐下。
与陌生人吃饭,这个陌生人还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