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受召,也多由宦官火炬拥送来去,不能同宿到天明,行走的也是宫殿外长廊。
穿堂清风吹来,凌妆的脑子格外清醒。她本想向太子婉转表明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往,不能当此高位,以后有人中伤,至少也可保无虞,但若太子因此见弃,不如求去……
长长的甬道转瞬就走到了头,宫娥轻盈地除下主子的氅衣,暗红色的雕花门自她背后轻轻合上,室内光线柔和。
皇太子立于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栽绒毯中央。乌眉斜飞,雪白的中单,半敞衣领,露出满蕴力量的胸肌。
那独具一种华丽到极致的美。诸如玉树临风、丰神俊秀之类的词完全形容不出他的神韵气度,周围一切的镶金嵌玉流光溢彩:藻井、灯盏、香炉、金丝帐、珠帘……都成了虚无的陪衬。美到极处甚至透着邪,似诱人的心魔,只一眼,凌妆便陷入了混沌。
无论之前多少次警惕自己。筑建多少道心防,在看到他之后,瞬间宣告无效。
容汐玦一瞬不瞬看着缓缓走来的女子,张开双臂,无比沉稳笃定的模样,心却如擂鼓一般。
灯火闪烁间,他犹如神祗矗立,俯仰天地,胸怀间似能容纳江河百川,吸引人投入其中。
凌妆如遭雷殛。仿佛一股巨大的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