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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国太夫人的话不好接,凌妆温顺地半低着头,装个傻,恭送三尊大佛出去,又到前殿东厢房看视了凌东城,见两位义兄和太医照顾得好,已安然入眠,没有什么大碍,这才寻至沐芳兰室。
浥露池只余了几处灯光,幽暗朦胧,一路行至水汽氤氲处,凌妆顿了顿步子,见太子舒展双臂靠在池壁上,似在闭目养神。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肌肤瓷白,肌肉却是起伏清晰,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从侧面看去,倒像一具鬼斧神工雕出的白玉像。
只是她如今早知,太子并不像外表看着那般诸事不关心,更不是什么嗜血的“人屠”,淡然的神情下,掩藏着难以名状的伤心和失望。
室内没有宫人侍奉,凌妆除了外袍,轻轻走上前,在池侧跪坐下来,伸手轻轻替他捏拿。
容汐玦早就听到细缓的脚步声,不用睁眼,也知除了她,无人敢在他沐浴时进浥露池。
待那纤长的手指弹琴般拨动他肩颈部的肌肉,一股淡淡的酸胀直抵内心。
容汐玦很是受用,唇角牵起,放松了四肢。
凌妆并不说话,她能感觉到他先前的肌肉贲张,仔细捏了一会,容汐玦忽然伸臂一扯,将她整个人扯进了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