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耿家保下一条血脉,万一他们事败的话。
“不用了。”耿海摇了摇头。
风停止了,被翻开的书册也停止翻动,摊开在其中的某一页。
耿海眼帘半垂,盯着那一页上的某一行字:“……兵出逾境,期不十日,不有亡国,必有破军杀将。”
十日。
是啊,一切的成败就在短短十日。
不是敌亡,便是己方被敌军彻底击溃,将死兵亡。
耿海的眼神愈发深邃了,接着道:“我要离开京城已经很招眼了,东厂跟个癞皮狗似的一直紧盯着我们国公府,要是再把你娘和仪哥儿送走,只怕是瞒不过东厂的耳目,要是岑隐借机跑去皇上那儿嚼舌根,只怕会露陷。”
耿安晧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的表情在听到“岑隐”这两个字时,又阴冷了几分。若非岑隐,他们耿家又何至于被逼到这一步;若非岑隐,他和端木纭之间又怎么会艰难至此!
只是想想,耿安晧就觉得心痛难当,瞳孔中风起潮涌,翻动着极其强烈复杂的情绪。
他们耿家也好,他也好,都没有退路了。
不是皇帝死,就是他们亡。
耿安晧再抬眼时,眼神已经平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