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冠,披头散发,身着中衣歪坐在案前,他手里拿着明黄封皮的奏折,往座下淡扫一眼,问户部侍郎:“户部拿不出来五百万两的军饷?”
户部侍郎低下了头,国库空虚是先帝时候的事了,当今再贤明,治国时日到底太短,治沉疴旧疾要时间,疗养也要时间,不是一时之间就能修养好的。
“朕问你话呢。”
“回皇上……难,太难了。”
寿全福屏气凝神,把东西放到了御案上,顺手收走凉了的茶杯。
项天璟瞥一眼寿全福留下的东西,随即放下奏折,问户部侍郎:“江侍郎,既然太难了,你说说,该怎么办?”
户部侍郎揣度片刻,战战兢兢说:“当……勉为其难。”
项天璟点着头:“江爱卿说得对,做官,就是要勉为其难。不难的官,都是贪官。”
座下更是落针可闻,寿全福的步子也迈得越发小了。
项天璟与阁臣说:“我大业不是没有钱,只是钱没有到国库里来。盐、茶、铜、铁、瓷、棉、纱、丝,哪一样不是钱?朕给你们指了八条财路,你们就勉为其难,在这八条路上想想法子吧。”
江侍郎吓得连忙跪下,头冠都险些掉落在地,他磕磕巴巴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