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的是,我在任何纠结的问题上都立场鲜明,我永远是无条件的欧几里得主义者。
二十分钟后,我带着书下楼去,看到他的肩膀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子。雪是什么时候下的,我不晓得,但一定要比他问出那句“方便”还要久。于是我的心跳又加快了。
见我出来,他便朝我走来。视线中的他肉眼可见地又清瘦几分,薄得像是一张纸片。看他这样,我的心脏开始抽疼起来。
我把书递给他,忍不住道:“你最近瘦了好多……得多吃点啊。”
他握住书脊的手抖了抖,开口时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嘶哑:“好。”
“别总想着竞赛输赢,”一旦开了口,我的心又软得一塌糊涂,“你才大一呢,能入队已经很了不起了。”
“嗯。”
“放假了就好好休息,别刷题了。”
“好。”
“……多想想快乐的事情,胃口会好一点。”我已经词穷了。
我看到他似乎很短促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又极认真地说:“好。”
“那么……再见?”我试探着和他挥了挥手。
“再见。”他捧着书深深地向我投以一瞥,然后转身朝漫天风雪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