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秀已经听不见声音,心中巨兽凶猛抬头,将他控制。无法克制撕扯血脉的冲动——只有血脉的涌动叫他依恋,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耳畔尽是无意义的轰鸣,其间隐约混着一个声音,忽远忽近,叫他名字。
可他真实的名字,早已湮没在旧时岁月里,无人知晓,无人记得。名扬天下的池中台,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躯壳。
他越发使力地去撕扯手腕,却又动弹不得,被牢牢扣住,陷入一个桎梏之中,不能挪动半分。
终于有一个声音撕破浓重的迷雾,尖锐道——
“你真的要发疯吗?”
……
“醒醒!”
……
“看着我!”
……
耳畔充斥的轰鸣渐渐退去,只一点微弱的余音。他缓慢而沉重地抬头,终于看清唐恬慌张发白的脸。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温热的,是真实的。便固执而又绝望说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唐恬蹲在他身前,紧张地盯着他。
裴秀满目血丝,颊上飞红越发艳丽,整个人浑似一根绷到极致的弦,一触即断。唐恬还是第一回 见他在意识不清中疯狂自残,心中害怕到了极处,半点不敢看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