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转首命宫人:送建国公回宫歇息。
赵瑗并不yù走,启唇想自请留下,婴茀却又轻拍他肩,将他止住,压低声音和颜道:这些天你为照顾母亲都未去资善堂,可知你爹爹又为你请了两位先生,天天在那候着等你相见呢。孝顺自是应该,但若久不理睬新先生,你爹爹也许会觉你有失尊师之道,虽一定不会说,可心里必是不悦的。何况你爹爹对你寄望颇深,若见你因家事耽搁了学业,自不免会有些失望。
她用词甚斟酌,提及赵构亦只是轻描淡写,但一听她这般说,赵构冷峻淡漠的神qíng便浮上赵瑗心头,微微一凛,又凝视张婉仪,是去是留,颇感踌躇。
婴茀知他心忧母亲,劝慰道:你先回宫稍事休息,再去资善堂。只要你爹爹不在,你见过先生便可回来,费不了多少工夫。这里有我在,瑗哥但可宽心,你娘不会有事。
赵瑗思忖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婴茀便含笑为他加衣整冠,送他出门,看他眼神颇慈爱,宛若张婉仪以往常做的那般。
待到了资善堂,见赵构赫然坐于其中,看到瑗进来,他笑了笑,说:你终于来了。
来不及分辨这和颜悦色的话语中是否有隐藏的qíng绪,赵瑗即低垂着头走至赵构面前郑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