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袖子,向我使着眼色。
我吸着鼻子,慢慢往后退去,退往拓跋轲专属的重华宫内殿。
散落一地的水晶珠很亮,可与泪水的颜色太过相似,我没办法透过自己的泪光,瞧清脚边的路。软底的绣花鞋踏上那圆润的珠子时,溜溜地一滚,正虚软的身体失了重心,竟在众目睽睽中摔倒在地。
拓跋顼仿佛上前了踏出了一步,却在一声断喝后顿住脚步,垂着袖看我在地上很艰难地自己爬起。
那一声断喝,是拓跋轲发出。
他正斥责着身畔的侍女:还不去扶起墨妃娘娘?
墨妃娘娘
真不错,这么快便升格为妃嫔了,被北魏抢来的妃嫔。
不待侍女赶上前,我自己转过身,自行往内殿走去,一路走,一路揪着自己垂在襟前的黑发,用力地揪,希望能感觉出一点头皮的疼意。
可除了心头给割裂的地方疼得我说不出话,头皮居然感觉不出疼痛来,只有大片大片的青丝,在我揪紧再放开之际,飘落在手腕,然后飘到在地下,黑黝黝地衬住一地泪水般的水晶。
踏入内殿时,轻罗和连翘已一左一右赶上前来,将我扶定坐了,转身又关上通往外殿的隔扇门,将那一殿的混乱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