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倒是我的庆幸了。
嘴角浮一抹虚恍的笑,本就未曾恢复的躯体益发地沉重,连带眼皮也沉重起来。
已被抽空的头脑,再不能容纳更多的烦愁,疲倦无力的感觉,迅速由头脑传递到四肢,却又睡不着,只是阖着眼,昏昏沉沉地游走去清醒与睡梦之间,连自己的存在,都似成了不真实的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有连翘柔和的低唤:公主,公主,快醒来,皇上让你过去用晚膳。
我迷惘地转动一下眼珠,已见帷幔被撩起,用鎏金点碎的凤钩钩在两边。宽阔的乌木大书案前,拓跋轲正背对我坐着,双手jiāo错,似撑着额,流露出一丝疲乏,后脊却依旧笔直,孤峰般峭拔着。
下意识地抱了抱头,我哑着嗓子道:我不饿。我只想睡一会儿。
连翘急道:皇上没问你饿不饿,只让你起来用膳,公主只该遵旨从对。
是她的皇上,又不是我的皇上。
何况即便是我们大齐的皇帝,我不乐意时,也一般地抗旨不遵,横竖有惠王萧宝溶悄无声息地护于身前,绝对不会让我受到一点伤害。
想到从不厌弃我带来麻烦的萧宝溶,涩滞的眼眶内终于有了点温暖的湿润,灰暗到极点的心境,有一点希望如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