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唤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点动静,轻轻地吸着气,颤动着鸦黑的浓睫,右手只在榻边无意识地抓摸着。
我正迷惑着放开双手时,他的手一够,捡着了地上的酒杯,惬意地叹息一声,左手已熟练地提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一把酒壶,随手一倾,恰将酒杯斟满,然后微侧身,抬手,一口便将那酒饮得尽了,淡白的唇边松了一松,竟弯出了满足的浅浅笑容。
但听他漫声吟道:窗烛暗,孤帏夜永,欹枕难成寐。细屈指寻思,旧事前欢,都来未尽,平生深意
他停了下来,却是手间又倒了满满一杯,毫不迟疑地又倒入口中,舒服地吐了口气。
我一时呆住。
下人每次回禀萧宝溶qíng况,都说他很好,只是有时会喝酒,很安静。
原来,竟是这么个安静法!
将自己一个人关起来,独自喝酒,喝得醉了,便睡了,怎会不安静?
眼看他又稳稳地倒了酒,要往自己口中灌去,我忙一把将酒杯抢过,扔到桌上,转而去抢他的酒壶,三哥,三哥,来,把酒壶给我!你身体又不是特别好,不能这么喝啊
他醉了,或许,根本就是这么多日子的幽禁生活,耗光了他的jīng神。他的手上毫无力道,由着我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