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g份上头你也尽心尽力了。容若道:此事但凭母亲做主就是了。
纳兰夫人半晌才道:填房虽不比元配,到底也是终身大事,你心里有什么意思,也不妨直说。容若说:母亲这样说,岂不是叫儿子无地自容。汉人的礼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满人纳雁通媒,也是听父母亲大人的意思才是规矩。
纳兰夫人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去禀过老太太,再和你父亲商量罢。
容若照例陪母亲侍候老太太吃毕晚饭,又去给父亲明珠定省请安,方出来回自己房里去。丫头提了灯在前头,他一路迤逦穿厅过院,不知不觉走到月dòng门外,远远望见那回廊角落枝桠掩映,朦胧星辉之下,恍惚似是雪白一树玉蕊琼花,不由怔怔住了脚,脱口问:是梨花开了么?
丫头笑道:大爷说笑话罢,这节气连玉兰都还没有开呢,何况梨花?容若默然不语,过了半晌,却举足往回廊上走去,丫头连忙跟上去。夜沉如水,那盏灯笼暖暖一团晕huáng的光,照着脚下的青石方砖。一块一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砖,拼贴无fèng,光洁如镜。一砖一柱,一花一木,皆是昔日她的衣角悉邃拂过,夜风凛冽,chuī着那窗扇微微动摇。
他仰起脸来,只见苍茫夜空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