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竞无法,忽然记起沪战那年的除夕,她对他说自己脾气不好,犟得要死,那时他不信,现在才知道是真的。
再后来,首日首轮定了一部好莱坞西片,几家本地电影公司空忙一场,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也是在那一年初春,吴予培与沈应秋回到上海。
两人乘坐的邮轮靠进公和祥码头,唐竞还是像从前一样开着车去接。此时的上海春寒料峭,江边开阔,格外湿冷,只有一点点阳光穿云破雾地洒下来。但当他看到舷梯上出现熟悉的身影,心里却还是泛起一些暖意。
沈应秋已经有孕,整个人却依旧挺拔爽利,除去腹部隆起,看不出一点拖沓臃肿。吴予培也还是从前的老样子,戴一副圆眼镜,帽子围巾大衣裹得严实。唐竞朝他们招手,沈医生先看见他,大大方方走过来。吴予培却落在后面,神情有些惭愧,自觉又是一次铩羽而归。这一次他出任公使,起初三年的任期,后来又延到五年,去的时候是那样壮志雄心,回来得却是这样黯然,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也不可能一点失望都没有。
唐竞自然明白吴予培的心思,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许是下手重了,拍得吴律师一个趔趄。
沈应秋在一旁看得要笑,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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