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疯了才会觉得他可怜。
傅宣燎负气般地收回目光,撑着下巴看穿户外的路人,看木纹墙壁,看杯子里漂浮的茶叶。
就是不看这朵看似纯净实则掰开全是心眼的黑心莲。
时濛自是不知同行者丰富的内心活动,进门时他就注意到门口的中式壁龛灯,觉得很美,当即便掏出纸笔临摹。
换做别人,第一时间必会选择掏出手机拍下,可是时濛习惯了用画笔记录所见,一旦投入便沉浸其中,画到收尾部分才想起对面还坐着个人。
傅宣燎从来不是耐心充足的人,以往这种情况早该坐不住了,今天如此安静……
时濛放下笔和本子,小心地凑过去观察,然后得出结论——是因为睡着了。
托着下颚的手变成平放于桌面,上头压着一张睡着了都皱着眉的脸。时濛稍稍歪头,将视线方向摆到与傅宣燎平齐,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山丘般挺立的鼻梁,以及闭上才能发现很浓密的睫,近乎贪婪地一遍又一遍。
只有这个时候,傅宣燎才是温柔的。他不会说让人难受的话,不会用近乎怨恨的眼神看自己。
时濛想让他不要恨了,可是怎么能不恨呢?光线的错位尚能让同一处景象呈现出两种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