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掠过窗帘的缝隙, 在乳白色墙壁上拉长身影,若有若无的温度在宁静的空间里蔓延。
言易冰动了动脚趾,把一只腿探出了被子外。
脚趾触碰到墙面的那刻, 冰了他一下, 他缓缓醒了。
昨天睡得很沉, 但很安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在睡着的过程中, 总算不觉得难受了。
睁开眼睛, 他知道自己还是在发烧, 因为眼球转动的时候会浅浅的痛。
一晚上,他出了很多汗, 被子严严实实的贴在身上, 皮肤也黏腻的厉害。
他一皱眉, 侧了侧脑袋, 准备坐起来。
但下一秒,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彻底清醒后,全身的神经都恢复了敏锐。
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寒陌靠在他的床边, 脑袋沾着一点点被子,半边脸压着,只露出一只紧闭的眼睛,漆黑的头发凌乱的垂下来, 盖在眉梢。
他睡着,呼吸很浅, 没有任何声音。
衣服还是昨天那件单薄的短袖,袖口处,一只胳膊垫在脑袋底下, 另一只探进被子里,抓住言易冰的手。
所以,寒陌守了他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