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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西北偏远小县城的顾光宗站在县里唯一的邮局门口,局促不安的来回徘徊,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给张春妮打一通电话。
接到顾时年的电话后,他不敢耽搁,当天就爬上去西北的火车,赶往这座在地图上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小县城。
拿着介绍信到了劳改农场,才打听到顾怀庆十天前就去世了,农场这边说顾怀庆得的是传染病,没人敢收尸,领导直接让县里殡仪馆过来把人拉走火化了。
顾光宗过来后,顾怀庆的骨灰坛子还寄存在殡仪馆,劳改农场的人都没有给他起个坟包。
想到之前那个牛高马大,身材健壮的男人,如今只化成一把灰,栖身在一个小小的骨灰坛子里,顾光宗心里既解气,又无端端蔓延出一股莫名的悲伤情绪。
他摸了摸揣在怀里好几天的密信,抿紧了唇,进入邮局,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却从来没有打过的电话号码。
张春妮刚到厂里,还没来得及解开围巾,外面就有人大声喊她出去接电话。
“张同志,快来,你儿子的电话!”
张春妮笑着跟工友道了谢,接过电话,刚喊了声“老三”,顾光宗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