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干活了,你知道农村有多少繁琐的事情要做吗?你生过冻疮吗?十根手指烂的没有一块好肉,晚上被窝一暖,钻心的痒,偏偏还不能抓,恨不得拿刀剁了的那种。”
周子祺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放松,何汀几乎是兴奋地在回忆过去,她陷入了种奇怪又沉迷的状态,她讲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温柔到他有种错觉,何汀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周子祺,这些对你来说都是些无所谓的小事,你看不起也懒得听,可是你信不信,这世上多的是和我一样的人,是这样长大的。”
“你可以因为眼睁睁面对了一场死亡,就不吃不喝不睡觉伤心难过到得了精神病,而被你连累的、我们这种人,却连得病的资格都没有,我们只是想活出来些干净的尊严,就够难了。”
何汀哭了,她自己没发现,周子祺看到了。
一个四十五岁保养得宜,行为得体的中年女人的眼泪,看上去毫无美感,实在要夸,只能说因为不狰狞,所以还算沉稳。
“很感人,也很有道理,可惜,你说的太晚了。”
周子祺打断了眼睛失焦,专注看着一个方向的何汀。
“何汀,这番话你二十岁说,三十岁说,甚至是几年前说,我可能都觉得你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