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复又垂落,仍是那副弥勒似的圆滑表情:“陛下说笑了,佘家如何敢欺瞒陛下?”
“那可说不一定――说不定瞒得太多了。”
小皇帝哼唧着笑笑,那少年意式的阴阳怪气就浮了上来。
她反手将最后的鱼食扔进池子里;那些锦鲤本还在争食,忽然间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呼啦”一下,全惊惶地散了去,潜入池底躲藏。
“昨天赶在日落前,京畿衙门就将奏章送上了,听说佘大人还想拦?可惜啊,皇室好歹有几分薄面,佘家也还说不上一手遮天。”
小皇帝坐姿散漫,却不逾优雅气质,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让人讨厌却又忍不下心太讨厌。
“佘大人,怎么人家审出来,说是佘家用废弃工厂……做些阴沟里头的勾当?”她吹了吹手指,声音变得冷沉沉的,“佘家动摇国本,是做好了一死谢天下的准备了?”
佘大人那张圆圆的脸,变得越来越沉。
他额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这件事已经不只是皇帝和佘家之间的事了。
永康城里的权贵,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了这件事。
但佘大人仍然很冷静。他有冷静的底气。
那位坐镇佘家大宅深处的三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