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尚未长开的少年人,纵然每天握着鼠标训练,对方的指腹也没有丁点薄茧,白皙柔软得不可思议。
约莫是那搭在他手背上的指尖实在太凉,宗珩敛眉,终究没有推开鹿可,而是借着交握的姿势,按紧了那块止血用的棉花。
于是,等鹿可睡了一觉睁眼后,瞬间便察觉到了自己左手的异样,还有趴在他床边小憩的男人。
身高腿长,对方这样大幅弯腰的别扭睡姿显然并不舒适,窗帘拉着,纵然鹿可再如何努力,也只能看清个隐约的轮廓。
手。
右手。
脑中突然闪过一抹没被蹭掉的淡红,鹿可下意识摸向那节蹭过自己唇角的指骨,却在刚有动作的刹那被人一把抓住——
“做什么?”
上一秒才从睡梦中惊醒,男人音色低哑,立时听得鹿可打了一个激灵。
宕机的大脑无法运转,他抽回手,胡乱找了个理由:“……这姿势太难受了,要么你上来睡吧?”
又细又轻的、尾音还带着点上扬的软,在夜色中,乍然一听,活像是某种意味深长的邀请。
“!!!”完全忘了自己的嗓子还没好全,鹿可懊恼垂眸,恨不得能提前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