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五天,租车服务就结束了。加上Gamage送的那一天,满打满算,他们还能再相处一百四十个小时。
楚和竟然觉得难过。他设想里的旅程不该有这种情绪,应当是新鲜又炙热的,不掺一点不舍或留恋,只剩个美好的记忆。
楚和瞅着外头人来人往,慢镜头似的,黑皮肤夫妻搀扶着找到一张空座坐下,白皮肤小孩哭闹喊疼,阳光从高台漏下来,折射出七种颜色的晕。
楚和盯着那个跳跃的光圈,情不自禁地收起手机,转头,凝视着肩上人。
叮地一声响,打破了这个慢悠悠的环境。护士推着车匆匆经过,小孩拔了针在屋子里乱跑,碰倒了一堆玻璃。鸡飞狗跳,但楚和只依旧看着魏予怀,担心他被吵醒。
魏予怀太晕了,半睡半醒,头重得抬不起来。
“没事,刚换针。”楚和轻轻覆上他的耳朵。
这一刻,楚和想起在茶庄里问自己的那个问题:真正的恋爱是什么颜色的?
是太阳钻进地缝里折射出的晕,是孩童怕疼发出的阵阵尖叫,是帮拆纱布的手,是盛夏温暖的风。
是肩上沉睡不舍得弄醒的他。
楚和轻轻问:“不走了好不好?”
一个不成立的问题,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