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李玄便又换了一副面孔,眼睛毒辣阴鸷地盯着榻上的瘦削背影:“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何时才能助我摆脱那人操纵?”
那人似是病弱伤残,咳嗽两下,转身伸展手臂撑着身体:“三郎莫急,总要予我些时日筹谋。”
“阿沅尽可快些。”李玄言语急切,见萧沅支撑不住,便径自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萧沅却好似有毒蛇毒蚁爬遍全身,强忍住恶心没打掉他的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你若不信我,何必将我留下?”
“竹马之谊,同游之交,我知晓你为人。”即使心中不信,李玄嘴上也是这般道。
“三郎何若不再添上一个,”萧沅愈发感觉嘲讽,“灭国之恨!”
说完咳得更凶了,李玄见他这样于心不忍,却也要为自己解释:“那都是国师逼我所为,我——”
“莫要再说了,重复千遍也无甚意义。北境既败,我便安心做你的俘虏,三郎若是抬举,我亦可助你谋夺这天下。至于你我二人之仇……”萧沅顿了顿,“届时将贵国国师交于我,我便不再计较。”
李玄面上一喜,竟还天真地问道:“果真?”
可笑,真是可笑。
这人总是能装得如此天真,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