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只是过后补了个礼物,当时他应该是感动的。但已经过了太长太久的岁月,林亦瑾给他的爱不足以抵挡这么多年的时光冲洗,早已淡得几乎想不起来,反而是那爱带来的副作用如同潜伏在长好的皮肉下的暗伤,并不曾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愈合,仍然总在每一个生活的不经意间突然跳出来,隐隐作痛地提醒着自己曾经有过的不堪。
他慢慢往山下走,转着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一株丰茂的银杏树,霜降了,银杏树也变黄了,叶片金灿灿如蹁跹蝶翼,正是最美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折几枝插瓶,盛无隅一定会喜欢的。
然后他又想起来,盛无隅去城里了没回来。说不清心里一掠而过的那点失望是什么,他上前还是折了几枝银杏叶放到了背筐里,然后往山下走去,路上他看到了盛无隅卧室窗边的松树上也结了一层霜花,山里天气多变,也不知道明天还能看到不。
有一点惋惜对方错过的美景。
他本来觉得一个人挺自在的,他早已接受了自己将会一个人度过这一生的命运。但是这段时间他忽然有些习惯了摘菜的时候,屋里传来的钢琴声,习惯了做饭多做一个人的菜,习惯了晚上出门检查一下周围,习惯了散步的时候推着轮椅,告诉对方路边有一朵小花,树上有一只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