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族人相聚,期待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可惜才相聚,便让这小鬼见到了生活中最残酷的地方。
这大概无异于信仰的破灭吧,心中一定会很难受。
……难受也怪他自己。
谁让这小子自己非要离开的。
自讨苦吃。
她在心中吐槽几句,扫了几眼少年身上的伤口,转身离开。
衣摆却被人死死攥住,没法再往前一步。
她回头,和一双难得软弱的冰蓝色眼眸对视了。
少年染血的手轻轻颤着,倔强地揪住她的衣摆,死不放手。
他开口,清澈好听的少年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地央求:“我不该不辞而别,对不起,你别把我自己丢在这里,好么?”
“我不走,我去给你拿药。”
裴安池说完,轻拍下少年的手,转身从他们的行囊中找出伤药和绷带,坐在了少年身边。她脸上很平静,淡淡开口道:“我要把你身上的箭拔掉,忍着点儿疼。”
“唔,好的。”少年点点头。
裴安池抽出匕首,切开箭宇旁边的皮肉,然后一鼓作气,猛地拔出利箭,带起一片飞溅的血液。她迅速用干净的白布按在伤口上,从旁边拿起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