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拥挤,闷热,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味道,脚下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也是那种黏腻腻的感觉,今日码头上的人员吞吐量明显超过了极限,使得置身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不适。
有的人沉默地苦挨着,有的人则直接骂出了声音,还有孩子毫不遮掩的清亮哭声以及妇人的啜泣声。
云安始终沉默着,只是牵马的方式已经由适才拉着缰绳改为扯着笼头,她的手指隐隐泛白,但她依旧紧紧地拉着……亦如她现下的状态,已无法失去更多。
穿过码头前面的市场后,陷入了一段昏暗,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又“倏”地一下燃起了光亮,人群本能地向前挤却又发现已是寸步难行了,而痛苦……就像那平静湖面投下石块后产生的涟漪般,一层一层地荡漾开来,每一个试图向前挤的人,都给这份共同的痛苦增加了些许分量。
云安也被挤到了,很痛……她右手拉着马儿的笼头,左手抓着右肩护着前胸,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按着”云安贴到了前面人的脊背上,汗臭味刺入鼻腔……而那股压力却没有停止,直到将云安胸腔里的空气都快挤干了,才毫无征兆地反弹开来。
随着一声嘶鸣,手中的笼头还是脱手了……云安转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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