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本是打算邀你同游,现在看来你心情不大好,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
风符蹙眉:“你再拐弯抹角,我就——”
“别生气,阿符。”他从袖中取出一支开得正艳的凤仙花,“我真的是来感谢你的。”
“花期已过,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白行蕴神情寂寥:“我秋时摘取,贮于冰窖,旧疾发作时,便会取出一朵慢慢玩赏,以慰相思。”
“有病。”
“……若我无疾,你怕是一句话都不会同我说呢。”
风符凝视着那朵娇艳欲滴的凤仙花,更觉孤心一事亟待解决,不能再拖。
她夺去他手中的花:“好,花留下,人就不必留了。”
白行蕴怅然若失,一步未动。
“怎么?你真觉得自己人比花娇?”
他错愕抬头:“难道不是?”
风符阖目不语。
她曾想过,为何人要克制对人的欲望,却不必克制对花的喜爱?
因为欲是索取妄求,是掠夺摧毁,她尽可随心折下一朵花,却不能随意灭杀一个人。
对人而言,这种摧毁或许并不是单方的,它要吞没谁,便能吞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