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作画之初就与好友一同敲定的“原配”。
    既然都已如此契合,还有什么尚未完成?
    这念头仅是一闪而过,因为她下一瞬就见到了瘫倒在巨石后的水涟。
    她第一眼甚未认出这是水涟, 毕竟他衣衫已改, 云发散乱,脸色青灰,但与他目光相触之时, 对方的反应既非惊喜也非求助,而是愕然羞愤,然后试图抬袖掩面, 可惜气力不足只得转为低头埋面。
    ……是他没错了。
    许垂露没敢细看他的伤势,因为根本不用细看,重伤濒死四字已刻在他脑门,还镶了道死气沉沉的黑边。片刻怔然后,她骤感气血激涌,怒意填胸——知道这里草菅人命、杀人如麻不算罕见是一回事,见上一刻还与说笑的同伴下一刻就倒地不起是另一回事。
    何成则凭什么这么做?
    水涟此前与他并不认识,两人之间的恩仇总是避不开绝情宗与无阙谱的,这老匹夫忌惮萧放刀,便迂回行事,说得好听些是不择手段,实则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她见两人交手几招即止,知他们今夜仅是交锋,而非死战。
    这让许垂露感到一丝恍然,强者间连交战都如此“惺惺相惜”,而对弱者,他们的怜悯都以高高在上的俯瞰姿态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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