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车薪,只盼着下雨。
何未口头捐了两卡车的盐,送给县长换粮食。
谢骛清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
荒诞人间。楼下为战局仓皇离去的军官们大多来自西北,百姓在受灾,他们却在为己争权。
***
这天,她回百花深处。斯年的学校转为寄宿制,平日不在家里,院子静悄悄的。
仓促洗过澡,她散开长发,懒得放窗帘子,径自躺到谢骛清习惯睡得外侧,闻着枕头里他的中药香,睡着了。
梦里,二叔着急抱起她,嫌黄包车跑得慢,还总被驼队挡着,他索性自己背着她绕小胡同往同仁堂跑。到同仁堂门口了,二叔满头汗,被人问,何二公子,您这身子骨这么跑几趟怕自己要下不来床了,过继来的,又是女儿,不值当的。
那时何知行三十岁不到,累得白着一张脸,着急道:“快给我姑娘看,屋顶摔下来的。”
……
她热得满身汗,微睁开眼,见天大亮了。
窗帘子全被人放下了,光从缝隙钻进屋子,找着空气里的灰尘,描着地上的石砖缝。
“回来了?”她哑着声问。
男人“嗯”了声,放床帐。
“不透风,”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