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说,他这些年在外最怕看到孩子,怕看孩子拿枪,怕看到小孩子围在一起翻死去伤兵的破衣服,找能拿回家的东西……
“对不知姓名的孩子,你我都有照顾的心思,更何况,那些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谢骛清在湖蓝色的床帐内,靠在床头,对她说,“你我是做了父母的人,这种心情相通。”
……
她跨下数级台阶,跑到谢骛清面前:“万事顺利?”
谢骛清微颔首:“传首关外,血祭同袍。”
他话语中的威严,藏不住、压不下。何未拉住他的一只手,没等再问,谢骛清反手包裹着她的手,握了又握。
何未在他心里,始终有十七岁的影子,强撑自尊面对何家一众人等。谢骛清怕她受委屈,虽然眼前的女人已远胜从前。
“刚才在寺院里……”她轻声道,“想到二叔。”
言罢,她又道:“还想到我哥哥。”
谢骛清凝注她,默了会儿,说:“先下山。”
夜里,警卫员把谢骛清带来的行李箱送到西次间。
多年来,这一个棕皮箱子陪他南下北上,从未更换过新的。箱子四角和边缘的硬皮磨得见了木板底子。
何未怕斯年看谢骛清收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