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都心知肚明。
依然清醒着的学生分为两类,像林纾那样尽情地在立体几何或是电磁波的海洋里徜徉,或是像罗晓谕,听歌看——只要不违反课堂纪律,尽情开小差。
罗晓谕很烦躁,把手中的时尚杂志翻了好几个来回,几乎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从早上六点到下午三点,她一点东西都没吃,竟然也没觉得饿。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的日记竟然会成为佐证老罗对她教育失败的最有力证据,从而促使贼心不死的冯丽娜重新把将她丧了偶的妹妹介绍给老罗的事提上了日程。
在罗晓谕五岁那年,她的妈妈刘美娟女士背着象征着理想和自由的大提琴踏上了去英国的飞机,留给她当时足够让同龄小姑娘梦寐以求的一小桶颜色各异的指甲油。
罗晓谕以为她只是像别人的妈妈那样去别的国家出差,回来的时候会给她带漂亮的裙子和芭比娃娃,于是她没哭没闹,老老实实地在家等着妈妈回来,这一等就是五年,她不舍得用的指甲油干燥成一块一块龟裂的固体;直到老罗彻底将家里有关刘美娟的痕迹完全清除掉,仿佛这个人从没存在过,她才知道他们早就领了离婚证。
眼睁睁看着一起生活过的人,有关她的一切慢慢彻底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