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和轮胎在公路上摩擦,发出的像是人不吃痛一样的嘶嘶声。
“时翊。”安诺哑声叫他。
“嗯,我在。”时翊贴着她耳侧轻声说。
安诺抿唇,咬了咬牙,带着哭腔说:“我还是好痛啊。”
还没等时翊开口安慰,安诺又说:“我会不会,以后没办法弹琴了呀?”
这句话就像是触了她泪点的开关,晃荡在眼眶里的琉璃壳子也碎了一地,扑簌扑簌,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后槽牙碾得额角青筋突起,时翊整个人就像绷在空气里的一根琴弦。头一回觉得自己如此无用,除了能安慰她不会的,一定没事的,什么都做不了。
姜一辰在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后座的时翊,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捏得骨节突起,脚下油门,也不由深踩。
高架上测速的闪光灯,在白日里晃了晃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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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翊口中的向医生向扬,和时衍钰温卿两个,早在大学时候就认识。两个男人都是直脾气,年轻那会儿还是不打不相识,关系却铁得不行。简而言之,就是我俩可以互怼,但是听不得外人说对方坏话。一接到姜一辰的电话,向扬就替他们安排好了各项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