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怯怯地躲在楚云帆身后,生怕庄晏兑现之前的威胁,把她从窗口扔出去。
庄晏威胁地嘎巴嘎巴按着手指,被楚云帆一巴掌推出去买东西。“去去去,那兵荒马乱的,谁不是饥一顿饱一顿。他就是压力太大了,现在骤然放松下来,就又犯了病。你不滚去照顾他,看他需要什么东西,杵在这儿瞎嚷嚷什么?”
盛时的确是太累了,抵抗疼痛消耗了他太多体力,借着麻药的劲儿,睡了个天昏地暗。好像隐隐约约梦到季月,她伸着细弱的胳膊喊,叔叔,救救我。
还有无数质问的声音,卫记者,你为什么不救我?
焦灼在梦魇里无可发泄,到最后,他索性不再挣扎,不再辩解,不再努力试图破开迷障,而是心灰意冷地在梦魇中游荡,被拉向灰色漩涡的深处。
“随便吧。”他毫无波澜地对自己、也对梦境中无数质问他的声音说,“真的……随便吧。”
能试的我都试了,我做不到,我管不了。放过我吧。
我真的……做不下去了。
人一旦放弃,哪怕是在梦里,也会生出无穷无尽的空虚与哀戚来。
他只想再看庄晏一眼,哪怕是跌落回残酷的地震现场,只要有庄晏在,他就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回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