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年之后再看到当时诋毁我的人……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污名我可能这辈子都摘不清了,世界上多的是并不在乎清白,只是跟风吐口水的看客,而那些人曾经予我的伤害,当时再难熬,还是让我熬了过来。所以再遇到他们,我觉得自己不care了。他们不再是过不去的坎,就是曾经跌过的坑,让我摔得很疼而已。”
顾医生靠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盛记者,你有什么想采访的,我们开始吧。”
盛时打开了录音笔。
…… ……
“最后一个问题,那天听您太太说了一句让我很感慨的话。她说,医生需要的是一次探望,一篮水果吗?作为医生,您觉得您需要的是什么?”
顾医生不说话。
“您想要什么?”
那张严肃、认真,一直克制着,努力保持着平和地回答问题的脸,表情突然剧烈地变幻起来。顾医生的眼像被突然投入石子的平湖,漾起水纹,片刻之后,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他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不断地擦拭,奈何根本控制不住压抑许久的伤痛和委屈。
“我想,要一句道歉。”他哽咽。
盛时直视着他的眼睛。掏出手机,解除了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