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院子的格局一样简单,他随便洗漱了一下就睡了,坦然自在得好像这从悬崖边上跨过去的一天什么都没发生。
半夜的时候应该是下起了雨,瓢泼的雨点吵闹得很,说话声好像是隔了一层似的,顾以牧烦躁地皱了皱眉,这才发现,眼前的场景是一片荒山,黑云乌压压地悬在头顶上,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很奇怪,他很清楚地认识到,这是在做梦。
豆大的雨点打在华盖上,一个孩子有些紧张地拉住了旁边一人的衣角,问:“先生,这雨下得愈发大了,咱们何时回去?”
那是一个长袍素衣的女子,顾以牧知道,那是她自己。
但梦中的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大雨下的山林,雨水溅起的泥点打在她的长袍上,鞋底进了水,被冷风一吹像是要冷到骨缝里,仿佛在应和着孩子的话一样,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从雨里冲过来,慌忙禀告说:“君上,前方山路难行,恐要塌方,君上龙体要紧,还是先回去吧。”
那小小的孩子竟然是一国之君,可齐国的王子们却都没有这个年纪的,这梦就显得有些荒唐了。
齐国多年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雨,就连说话声都遮掩了去,顾以牧听见自己的声音又冷又硬,毫无回旋的余地,和她平日的性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