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刷牙。”
“真幸运,而我要在清醒后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光秃秃的天花板。”雷普顿看着何焕的眼睛,“我每天清晨必须花费这个时间来质问自己:我是不是有能力承担如此沉重的责任?肩负着这些年轻人的梦想,让他们真正实现自己的追求和价值?我做到了吗?做得如何?我今天要怎么样才能挺胸抬头走进俱乐部,继续为他们指出前进的方向?”
“教练和老师这样的职业,看样子受人尊敬和爱戴,但风光无限的背后是战战兢兢和如履薄冰,是一次次自省和诘问。别人的遗憾只是自己的损失,但我们的遗憾里埋葬着年轻人的青春,我们是世界上最输不起的那些人。”“不信去问问你的教练,问问她在发现你这么一个绝世天才时,比兴奋和期待更多的心情是什么?是焦虑。她手握世上最稀有的原石,碰一下都要小心翼翼,更别提亲手打磨切割,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绽放光彩对她来说比当年自己渴望光芒闪耀都要更不安和忐忑,她一定和我一样,有过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和压抑的清晨。”
何焕没从这方面想过,一时愣住,许久都没说话。
“孩子,”雷普顿忽然换了一种带着些许悲伤和慨叹的语气说话,“你或许是个天生的选手和运动员,但却不像个能当教